为什么中东与现代生活如此的不一致呢?从文化到生活标准,从军事威力到政治发展的各个方面都如此不同。
萨尔兹门的《中东的文化和冲突》一书,普罗米修斯出版社出版。 |
人类学家萨尔兹门开始就描绘出了两种体制的草图,这些规则历史上曾经统治着中东:部落的自治和君王的中央集权制。他说到,前一体制就是这个地区的特色,并是理解这一地区的关键。部落的自我管理的基础就是萨尔兹门所称的平衡性敌对,这个机制正说明了为何哪些中东人们住在沙漠,山野间,并大草原上,他们依靠自己家庭的长期扩展来保护生命和身体免受伤害。
这种极为复杂和微妙的体系归结为(1)每个人都依靠父辈的亲戚(称为父系)来寻求保护,还有(2)族群大小相等的单位互相抗争。因此,基本小家庭对付基本小家庭,一个部落对付一个部落,等等,直到大型部落层面的战争。正如著名的中东格言对这种冲突的概括,“我与弟兄抗争,我与弟兄们合伙对抗我的表兄,我和我的弟兄和表兄对抗世界”。
从积极层面来看,族群之间的团结让他们可以完全独立于压迫人的国家之外。消极层面来讲,这暗示了一场无休止的冲突;每一个团体都有多个敌人并且这种斗争祖祖辈辈长期存在。
部落的自治已经推动了中东的历史,正如伟大的历史学家宜宾(Ibn Khaldun)在六个世纪以前所观察到的。当一个政府遥遥欲坠之时,大型的部落连邦就会形成,离开他们贫瘠的荒地,占领大城市和农业耕地。一旦占领了这个国家,部落之间就开始毫无羞耻的开拓他们的权力维护自己的利益,残忍的统治他们控制的百姓,直到他们自己瓦解,新的循环重新开始。
萨尔兹门的书中更强有力的地方,就是更新了宜宾的观点, 证明了部落自治和君王的中央集权制的双重体制继续在中东塑造生命,并使用它来解释这个地区最大的特征,如独裁统治、政治的残忍和经济的停滞。同样,这的确说明了对以色列的灭绝战争,以及更广泛意义上, 伊斯兰教的“血腥边境”――普遍存在的对非穆斯林的敌意。.
双重体制甚至解释中东家庭生活的许多重要方面。萨尔兹门辩称,他们中间迫切聚集更多的父系亲戚,而不是邻居的这种现象意味着发展一种策略,就是大量繁殖男性的后裔。这有几方面的意义:
- 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表兄弟,这成了家庭自我发展的方法。
- 开始一夫多妻制,为了从多个妇女的生产能力收益。
- 细察其它家族的男性,希望找到他们的不道德行为,因此能够强迫他们家族的男人们把他们杀掉,因此能够使他们丧失一些繁衍的能力。
最后这点暗示出平衡性敌对才是中东著名的“荣耀杀戮”传统的原因,就是弟兄谋害姐妹,表兄妹谋害表兄妹,父亲谋害女儿,儿子谋害母亲。值得注目的是,妇女的轻率之举在家庭中被忍受,只有当家族外面的人知道的时候,才会引来杀身之祸
更广泛意义上,平衡性的敌对意味着中东缺少抽象的原则,就是根据这些原则来衡量各种“反对一般标准的行为,不管特殊肇事者的亲属关系。”相反,强烈的完全忠于一种的理论要求一个家庭成员支持有更加亲密关系的亲戚来对付远亲,不管是谁的错误。 部落人士和物品,而不是国家公民居住在那个地区。这就是大多数中东人保留着这种我们对抗他们的思想,这同时注定了普遍主义、法治和立宪主义的末日。萨尔兹门写到,因为受制于这些古老的模式,中东的社会“大多数的社会、文化、经济和政治规则都执行的很差”。因为这个地区没有走向现代化,它也就确定无疑要大大的落在后面。
中东的进步只有发生在打破亲属关系团结的陈腐体制基础之上。“这种可能不是通过推翻传统的团体,取而代之以新近构造的团体[比如政党],而是取而代之以个人。”然而,只有在“他们现在所支持的东西比他们反对的人更加重要的时候,个人主义会在中东人中间有空前的发展。”
这种根本的改革也许要经历数十年甚至几个世纪的时间才能成就。但是萨尔兹门的深入分析使得人们可能理解这个地区奇怪的苦恼,并找到解决之道。